夏口二人狼狈离开,村民也失去了看热闹的兴趣纷纷离开。
卢芳收拾起院内的狼藉。
“阿绍…那是你大舅,妈这身体陪不了你多久,到时候还是要靠亲戚,你这样…”
“妈…”叶绍声音哽噎。
眼前,母亲身体瘦弱满头白发,可她才四十多岁,叶绍无法想象自己傻这两年,母亲是怎么样坚持下来的。
“妈,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想,儿子孝敬您,我一定让你负享福。”
“儿子你…”夏梅满脸震惊的看着叶绍,他感觉自己儿子不一样了。
“你、你好了?”
良久,夏梅合上嘴巴,开口问道。
“娘,我好了。”
叶绍笑呵呵开口。
“好,太好了。”
夏梅确认叶绍已经好了,连忙拉住叶绍仔细地看了起来,只是她的眸底闪过惋惜。
回想起叶绍的遭遇,她心痛不已。
本来,叶绍已经进入了医院实习,以他的天赋不出意外,绝对会留在医院,未来的前途似锦。
可偏偏遇人不淑,交了两个恶徒,女友白一静,兄弟王子聪。
二人为了刺激合谋设计叶绍,导致叶绍成为傻子。
而那个王子聪在白一静的口供下,摇身一变成为见义勇为的英雄。
那一刻起,叶绍被钉在了耻辱柱上。
自己的男人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,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“妈进屋吧,山里夜寒。”
叶绍搀着母亲向屋内走去。
他不会放过那对狗男女,不过不是现在,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挣钱。
农民靠地吃饭,自然是要先拿回自己家的地。
第二天一大早,叶绍先去了一趟猪圈,随后直奔叶广庆家。
他家在北山有七埫果园。
虽然不怎么挣钱,不过也能温饱。
自从他爹叶国利失踪后,叶广庆凭借一张莫须有的欠条,将地讹了去。
这导致他跟他娘过了两年清贫的日子。
如今叶绍恢复,自己家的东西必须拿回来。
叶广庆这两年跟在王坏瓜身后,挣了不少钱,屋子修得很漂亮。
此时,他正坐在院子中扣着脚趾缝。
看到叶广庆叶绍就恨得牙痒痒,叶广庆是逃难而来,如果不是叶国庆看在叶广庆是本家的份上,这孙子早就饿死了。
他不但不感恩,反而抢走家里的东西,甚至连叶国利的诊所也不放过。
叶绍压着火气朝院内喊了一句:“叶广庆,你倒是潇洒啊。”
“呦呵,叶傻子挨揍没够?”叶广庆瞟了一眼,戏谑开口。
“我是来给你送礼的。”叶绍笑呵呵地走进院子,十分宝贝指了指手中的黑袋子。
叶国利那混蛋当了这么多年村医,难道说留下了什么珍贵的药材?
叶广庆眼中却闪过贪婪,故意刺激道:“就你一个傻子还有好东西?”
呵呵,叶广庆啊叶广庆,你真够贪心。
叶绍看得出叶广庆还当他是傻子想用激将骗自己骗。
他索性装傻道:“放屁,我爹留下来的药材能差了,俺娘说了,俺现在大了要娶媳妇,用这个宝贝换回地挣钱。”
叶广庆闻言,眼中贪婪更胜,眼珠子不断乱转,想着怎么白嫖这个宝贝。
“叶绍,你总要让我看看是什么吧?你爹当初可是钱了我十万,要是不值我不是亏了。”
叶绍将黑袋子死死地搂在怀中道:“俺娘说了,不能给你看给你看你该抢走了。”
“你娘放…你净乱说,我跟你爹关系可好,当初可是你爹救了我。”叶广庆刚要骂,想到叶绍怀中的宝贝,当即换成温柔的口吻。
叶傻子上门送宝贝这件事,很快就惊动了乡邻。
大家都一副看戏的模样聚集在叶广庆家门口。
“这傻子咋想的,叶广庆可是雁过拔毛。”
“你没听他说嘛,要地挣钱着急娶媳妇。”
“可怜的叶绍,这次不仅要不回来地,宝贝也要搭上。”
“这么多年没拿出来,看来这宝贝一定很值钱。”
叶广庆听见村民的议论,顿时火大:“踏马的,我叶广庆做人公平,能坑傻子?你们都给我闭嘴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他不能允许有人添乱,这宝贝他要定了。
见叶广庆势在必得,叶绍佯装担忧开口:“他们都说你坑人,我不能轻易给你,除非你把地契跟欠条拿来,不然我现在就走。”
叶广庆闻言,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村民,随后商量道:“你让我看一眼,我再给你。”
“不行,我娘说了,不见兔子不撒鹰。”
叶绍脑袋要成了拨浪鼓。
叶广庆有些错愕。
没想到叶绍这么楞,好说歹说都不行。
可当着这么多人面,要是就从了叶绍,那他岂不是很没面子,于是快速伸出手要抢,宝贝没放在谁手就是谁的。
“让我先看看,看好了我一定给你拿。”
这一抓他势在必得,他不信一个傻子有他反应快。
叶绍眼神飘过玩味,早就有预料到叶广庆会硬抢,不留痕迹地侧了一下身子。
“哎呦…我的牙…”
叶广庆一个不稳向前倒去,好巧不巧地磕到了牙齿。
围观的乡邻都愣住了,谁也没想到,叶广庆竟然能脚滑。
在他们眼中,叶绍傻头傻脑,哪有叶广庆灵活。
叶绍却没有任何表情,叶广庆能摔倒是因为他刚刚伸腿了。
目的就是教训一下叶广庆。
“你…你别过来。再过来我就不要地了去城里卖,肯定比给你合适。”
叶绍的言之凿凿,让叶广庆心中最后的疑虑消失,见叶绍要去城里连忙道:“城里人骗子多,我现在就给你去拿。”
看着叶广庆背影,心中冷笑。
很快,叶广庆就将欠条地契拿了出来:“叶绍这回你能给我了吧?”
“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”
叶绍将黑袋子递出去,另一手讨要地契欠条。
叶广庆眼珠子一转,隐晦地将欠条缩了缩,这样即便叶绍拿到地契也拿不到欠条,只等得了宝贝,在用欠条将地要回来。
叶绍冷眼看着叶广庆的小动作,全当做没看见,一把将地契拿了过来,手中的黑袋子自然给了叶广庆。
我擦,怎么这么臭?难道说是麝香?
麝香年头越久,尿骚屎臭味越重。
黑袋子中味道已经辣眼睛,加上这个重量。
叶广庆都要笑麻了。
发达了发达了。
虽然心中狂喜,但叶广庆却没有表现出来,一脸奸笑。
“叶傻子,欠条还在我这里,你那哪里傻笑什么?”
见叶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,叶广庆摇了摇手中的欠条:“我有这个欠条,地还是我的。”
果然!
乡邻们露出了早有预料的表情。
叶绍咧嘴一笑:“嘿嘿,欠条?叶广庆我要是你就先看看宝贝是什么。”
叶广庆说着在袋子边用力的嗅了一下:“当然是麝香,闻着味道就上头。”
“嘿嘿,我让你好好看看麝香。”
叶绍突然咧嘴一笑,拿起木条抽向黑袋子。